
簡余晏
挾帶大量熱情,黑潮每一天都從赤道向北奔流湧過福爾摩沙,再奔向全世界。每一襲拍岸浪濤,都拍打著台灣人的熱情、台灣人的夢想與台灣的未來。從二零零六奔向二零零八年的關鍵時刻,這是全球化巨浪拍岸的年代,這是台灣政治力紛亂的年代,這也是兩岸互動浪潮沖刷的年代。
我們這一代,做為變動大時代下的台灣人,我們能否無負於前人所托,保住一個獨立自由、民主開放的台灣?我們能否在二零零八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力趨強時,抓穩自己的方向?我們能否在一次又一次的移民、入侵、被殖民之中,建立起有自信的台灣文化?我們能否無愧於下一代,把一個更穩定、更開朗、更美好的台灣交棒給他們?
從此刻起到二零零八年,是我們這一代決定台灣前程的關鍵時刻。外有中國、美國、歐盟列強匯流的全球化時代,內有不同的國族認同、政黨鬥爭、城鄉差距、貧富階級。我們不只要內部改造,我們還要對外經略,對於島內的領袖與菁英來說,這真是嚴酷試鍊的年代。
2006年年底,島內的紅綠對抗、政治惡鬥,媒體內戰,加上
不同的國族認同引發台灣前途論戰,台灣人站在歷史關鍵十字路口,民主未深化,轉型期社會公義無法申張,此刻,我們更必須堅持以台灣為主體的路線,必須深化台灣認同與台灣價值。
今年年初,台灣團結聯盟政治前輩邀們多名媒體記者攜手轉行從政,這讓我陷入苦思。因為這是一個政治紛亂,價值、認同錯亂的時代,媒體為市場及特定政治立場者把持。我常常在攝影棚內與藍軍對手口水苦戰,但當節目結束走出鎂光燈時,總覺得能做的愈來愈有限。此時,李前總統提出以「台灣主體政權」主張。做為台灣兒女,做為五字頭世代,做為參與台灣主體論述深耕的媒體人,我期待自己拋棄電視亂源的口水戰,走入基層,走入真正的台灣社會,努力為台灣真正做點事情。
政壇與新聞界前輩好意提醒我,手無寸鐵身無分文,沒錢沒樁腳弱質女流跟人家選什麼?但我堅信,我所踩的這塊土地,所見到的台灣好山好水,所遇見溫和善良的鄉親們,都與我有著很多相同的夢與願景。當我走出攝影棚、走進菜市場、走進基層生活之中,我更堅信台灣主體路線是與工農、與婦女、與年輕朋友站在一起的,是人民與群眾在召喚著我。
回首當年念政大新聞系,我曾希望用一枝筆保護自己、改變社會,因此我從報社社會記者、政治記者轉戰網路報,歷經網路崛起又泡沫化、參與廣播數位化、加入有線電視政論風潮,看過各式新聞媒體風華與遲暮。現在,年少輕狂已遠,一這股對未來的夢與願景支撐著這條路。
循著水流處前行,我總在路口遇見給我力量的少女、歐里桑或大哥大姐們,這是我的人生新抉擇,但我與許多的朋友同行,帶著堅毅的決心,我們也給了所有選民新的選擇,這是命運中關鍵時刻,我正在檢驗一路行來的軌跡,藉此匯整出新力量,我希望藉由踏入政治新領域,努力找出新聞界、政治界、社會上的新力量。
而正也台灣發展的關鍵時刻,新聞界遭逢撲天蓋地而來的大中國主義結合市場新聞學的壓力;國際政治上,台灣面臨中國虎視,美中台日形成蟬螳螂與黃雀的關係;文化上,此刻是新台灣文化全面盤整建立自信的關鍵時刻。國族認同上,台灣人從日本人、中國人、中華民國人到現在萌生更清晰深刻的台灣國族認同。做為當代的政治記者,做為台灣兒女,不可退縮無可迴避,我們必須站出來迎向更多挑戰的時刻。

此刻的我,仍跟廿歲的夢想一樣,希望找到一股能夠保護自己、改變社會的力量。
幸運的是,不論走在大稻埕、大龍峒、六條通、走在台北、或走在鄉間小道,我總偶遇許多打氣支持的鄉親,雖然素味平生,他們總以最大熱情給我前進的力量。雖有不捨,但熱情與意志力會支撐著未來的路,我會以更大的努力湧泉相報,以此還諸天、還諸地、還諸神佛,以此回報所有曾幫助我支持我的人,回報我所深愛的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