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7-24

日本「直木賞」大獎得主東山彰良所寫的台北人故事《流》:我們一直假裝沒有看到彼此的眼淚。



魚說:「只因為我活在水中,所以你看不見我的淚。」你和我,我們都像是活在水中,流著他人看不見的眼淚……摘自東山彰良的父親詩人王璇所寫的《魚問》一詩。(上圖為東山彰良為台北市代言台北旅遊,此刻在日本超商Family正熱賣著台北甜心甜點以及荔枝飲)。

首先感謝東山先生為北市觀光傳播局代言,寫了超棒的台北旅遊建議,由圓山出版社所出版的這本書《流》,讓人忍不住一次看完,以日本人的語法深刻描述了台北人的恩怨情仇!

魚,看不見的眼淚貫穿旅日台籍作家東山彰良的《流》一書,台北人複雜的族群衝突、現在與過去紛擾,記憶中鄉愁與現實的恩仇,雖然東山先生只有七歲前住在台北,但他的觀察深入台北人的骨血。

不只如此,這本講台北人的故事,更書寫了舊城區裡城市發展足跡,主角葉秋生以他的父親詩人王璇背景為原形,一開始,中華商場狐仙之廟老闆葉尊麟橫死於迪化街146號它,接著,一步步抽絲剝走過葉秋生的青春,葉秋生是寫每個台北人共同過去,例如1975年4月5日蔣介石之死,例如那一隻喊起「中華民國萬歲」無鳥如出其右的九官鳥,或是後來的解嚴,幾乎就是近代台北史。



但,小說裡有許多鋪陳、隱諭!例如,魚是指橫死的葉尊麟?或是被仇人撫養的王?還是大時代裡無奈追查真相的葉秋生?淚又是指什麼?書裡細細刻畫當兵、教召及廣州街、華西街、植物園風情,日式語法又帶濃濃台北風情!魚和水,指的是當代的台北及其台北人嗎?

這一切,直到葉秋生去當兵,相遇到文學雷威,雷威念出了《魚問》這首詩。雷威說,我們對自己的痛苦很敏感,卻完全沒有想到別人也有類似的痛苦。他說:「我猜想,你我當年都是⋯水中的魚?」閱讀至此,我在揣想東山先生的父親在台北媒體界時,是遇到了誰?雷威又是那位媒體文學前輩的縮影?

此外,魚與淚另一次出現小說裡,是主角和女友分手時,淡淡地說:「我們是魚,所以無論怎麼哭都看不到眼淚。她的眼淚還來不及流下,就被水沖走了,所以我一直假裝沒有看見。一股暖流湧上心頭。當我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緊緊擁抱著她(頁311)。行文至此,東山先生筆下的魚彷彿烽火下族群移動的命運,泛指整個世代種族傷痕!魚可以是國民黨與共產黨,是被政治壓抑的整個世代,迪化街所在的大稻埕是台灣人過去政經重點,這傷痕也可以是整個時代台北人之眼淚。

我們各自活在不同的玻璃缸裡,互相看不見對方的淚,只能感受到自己眼眶淚水打轉的短暫溫度,看不到對方在水中也流著看不見的淚。就是這樣的大時代,隨著城市、歲月、一代一代台北人有漂流的遺憾,台北人努力去適應命運註定的一切,我們默默流著淚,在這新與舊交會,過去與未來接軌,復古和創新並存的時代裡。

順著東山先生的小說回首看看父祖輩,才知道他們的淚灼熱無聲,往前看到下一代台北人,我們雖然都和東山先生一樣吃著廣州街的豆花、華西街的豬血糕,迪化街的旗魚庚,新台北人面對亞洲的試練時,一樣有看不到卻深深體會的兩行清淚,東山先生最推薦台北的十八日限定台灣生啤,喝著跟東山先生一樣的台啤時,我卻想起了那無聲流著沒人看到淚水的魚。

東山彰良在日本直木賞大獎獲九評審一致青睞得獎,他雖居於福崗以日文為書寫語言,但兒時居於台北,中文能說不能寫,卻可以敏感去體會身邊人與不同族群間細緻溫度。所以《流》一書深刻勾畫的是迪化街、廣州街、中華商場、陽明山種種,描繪的是台北人命運無奈之若有似無,既真又假,用兇殺命案讓讀者一路追尋著彷真的台北故事,而真相竟是轉經日本跨越中國山東才揭曉。

什麼是台北人的故事?1968年生的東山彰良說,他是書寫記憶深處的兒時台北,那個從偉大的領袖蔣介石崩逝,舉國同哀的日子!「那一年,我十七歲,還是一個制服故意比別人多解開一顆釦子,自以為很帥的高中二年級學生……。上第三節課時,教三民主義的老師被叫了出去。不一會兒,老師滿臉決痛地走回教室,那表情簡直就像天塌了下來。老師神情嚴肅地對我們說:『總統逝世了。』教室的日光燈啪滋啪滋地閃爍起來。學生緊張地互看著,老師以手帕擦拭眼角。幾個人立刻擠出幾滴淚,成功地在所有人面前展現了愛國心(頁 17、18)。在那個年代的台灣孩子心目中,蔣公就是神,一切都因老總統的尊意而存在,能有電影、電視可看,能夠吃到美國的口香糖,能夠去學校上課,每天有三餐可吃,都要歸功於國民黨」(頁19)。

「你知道是誰在台北市迪化街146號,三年前,所以是1975年5月20日,殺了葉尊麟嗎?」碟仙回答「是」。所有人都發出感歎的呻吟,大家都用熱切的眼神著急地看著我(頁253)。喧鬧聲漸漸遠去。狐仙和我在一起。所以我完全不擔心。這件事發生在國民黨解除了持續實施三十八年的戒嚴令,終於有了集會、結社和報刊發行的自由,同時也終於開放台灣民眾前往大陸的前三年。大陸的風雖然還很冷,但春天就在眼前了(頁345 )

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們是魚,所以無論怎麼哭,都看不到眼淚。她的眼淚還來不及流下,就被水沖走了。所以我一直假裝沒有看見(頁311)。

《流》的文字除日文外,夾雜台語、中文多種語言,文字生動彷彿聽得到市井聲音。東山說,他寫的是臺北的氣氛,國語、臺語、臺灣腔國語,讓讀者從小說中聽到很多聲音。但我更好奇的是小說中的隱諭,這次在東京旅遊推薦會見到東山先生時,我一直追問:「九官鳥」代表什麼?水果攤老闆為什麼叫「阿九」?事發地點為什麼是「迪化街一四六號」?東山都笑笑著說:「真的沒有為什麼!也沒有隱諭!」

這隻九官鳥在文章一再出現!東山也細緻地交待牠的辭世:在颱風剛過境的酷熱天氣,祖母叫我去阿九的水果店。九官鳥已經不見蹤影,聽阿九說,在我當兵的時期,九官鳥被貓攻擊送了命。「牠死得很壯烈。」阿九嘆著氣說,「偶請了和尚為牠誦經,送牠上路。」我向阿九表示哀悼,也稱讚了九官鳥的品性。牠說的「中華民國萬歲」無鳥能出其右,牠是台灣首屈一指的九官鳥(頁264)。

東山先生向我再次強調,上面這段文字真的沒有什麼隱諭或影射。

東山先生說,因為是寫他父親的故事,而且《流》這本小說是10幾本小說中,寫得最輕鬆且最快的,3個月時間就完成了。很多內容都是記憶及直覺所寫。而我為了吸引日本人來台觀光,並帶動台北城市意向轉型,特別請他寫的來台北如何吃如何玩如何走的遊程,東山說,他非常推薦台啤的十八天鮮啤酒,而我也覺得,到北海道喝SAPPORO,或到東京淺草朝日啤酒大樓裡喝ASAHI,或到沖繩喝ORION啤酒,或去德國啤酒節暢飲,這一切都遠不如回到台北故鄉的十八天台啤。在日本揮別東山先生後,我專程到八德路台啤廠買東山先生魂牽夢繫的十八天生啤,因為有東山先生的加持,台北啤酒好似又多了點日本味。冰冰的啤酒泡沫綿細,裡面有東山先生故事裡所描述的,從大陸漂移到台北,再向日本及世界各地散去,人浮於世的感覺。小說裡,葉尊麟在迪化街一四六號時的心情不知如何?我想像葉尊麟的淚靜靜流在大稻埕土地上,無聲無息,卻好像看到了滴落土地那一剎那的淚光。

2016-07-15

向東京的觀光策略取經!強化城市特色是行銷之本



這一年多以來,來北市會談觀光的日本地方參訪團不計其數,尤其百人包機來台撞轎更讓人感受日本各級政府很重視觀光業務。此行專程拜會東京都政府的產業勞動局長藤田裕司,以及勞動局下轄的觀光部長板本雅彥、課長前田千歲、亞洲事務課長尾井宣行等。我向藤田局長建議在互換車廂廣告及燈箱之外,再加碼互換刊物行銷對方的觀光路線,此外,市府的LINE資訊也建議和東京都的推特展開合作,但這些可望在下一次的亞洲地區觀光年會前確認。藤田局長並感謝雙方廣告交換,接著由課長帶我們去看廣告現場,效果及位置還算不錯。

此外,日本政府做事一絲不苟重視細節,各辦公室整齊明亮,但我特別要求參訪觀光部,辦公室布局和整個氛圍跟台北市觀光傳播局超級像,也同樣堆滿了文宣及海報,看來這是同樣工作必然的需求啊!不同的是,東京都在觀光部之外,還有一個半官半民的觀光基金會來做更細節的運作,台北市沒有這個機制,所以公務體系更必須與公協會及產業加強互動。

此行拜訪專營日本人來台北參訪的近畿日本旅行社、JTB旅行社。JTB大塚勝利部長表示,去年起,台灣已躍升為日本高中生畢業旅行的第一大目標地,一年來了近三萬人,我則希望這個數字要再成長,所以特別印製了供日本中學生看的認識台北的小冊子,JTB大塚部長希望台北市的高一高二學生加強和日本高中生互動機會,我也應允返台立刻和教育局等單位協調,而觀傳局去年所製作的日本高中生參訪台北、認識台北的「修業小旅行手冊」獲得好評,日方希望能在日本高中生出發前的畢旅說明會時就能提供,以便讓更多高中生來台旅遊,認識美麗的台北。

此行重點是行銷不一樣的台北!藤田局長及板本部長都提及,過去日本人認知的台北就是吃小吃,但這一次帶來的文化觀光遊程,希望讓觀光客來台北多一天,也可以讓來過台北的日本人有興趣再來第二次,除了一零一及故宮和小吃,我們帶來的是一個新與舊並存,傳統與創新兼具,復古與流行都有的時尚台北。觀光部長說來台北就是買鳳梨酥之外,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買?我的回答是,台北的文創商店有華山、松菸、大稻埕!都是日本人喜愛逛的地方,此外,台北可以買的東西太多了,連名牌都比日本便宜!尤其直木賞作家東山彰良所愛的豆花、甜點,內包牛軋糖的台北甜心,都是讓人覺得時尚有味道,既傳統又創新的城市美味!

比較日本各區及小城,每個城市都強調個別的特色及產業,觀光是列在政府施政的首要,在此之下,找出各區的不同及特色,強化城市特色是行銷之本!



〔駐日特派員張茂森/東京13日報導〕台北市觀光傳播局長簡余晏率團到東京拼觀光,和國際知名攝影師蜷川實花及日本藝文界巨星東山彰良(王震緒)合作,讓日本遊客參感受台北旅行的溫度,並與日本全家便利商店合作,共同開發「台北甜心」及「荔枝飲」,希望讓日本旅客感受台北旅行的溫度,一起「Feel Taipei」。

簡余晏今天由駐日代表謝長廷陪同在東京原宿召開記者會,宣布台北市與長榮航空及日本近畿旅行社共同推出到台北的旅遊行程正式開賣,日本旅客只要參加指定行程,即可獲得限量特製的Feel Taipei禮物袋,內有蜷川實花特製悠遊卡及東山彰良推薦的Feel Taipei手冊,要讓日本旅客親身體驗他們眼中的臺北,「台北甜心」也將進軍日本市場,本月19日起將與在日本全國擁有超過1萬1千家的全家便利商店合作販售,共同行銷台北觀光。


簡余晏表示,台北治安良好,加上地理位置及與日本的友好關係,去年全年度日本來台北的旅客人次已165萬,是台北第二大外籍旅客來源國,今年1月至5月來台北的日本旅客達71萬人次,較去年同期成長19.33%,日本法務省統計資料顯示出國旅遊族群以年輕都會女性為主。
在日本受到女性歡迎的知名攝影師蜷川實花,認為台北的魅力在於人情味,將新的事物、想法融入傳統中這樣的特色,更是台北最引人入勝之處,而受日本直木賞肯定的台裔作家東山彰良則針對懷舊、漫步、美味、購物、不夜等五個主題發表他對台北的感受,他強調台北具有魅力,台北希望藉由東山彰良的文字讓來台北自由行的日本旅客體會新的台北旅行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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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12

主辦開齋節歡慶活動有感:體會參與穆斯林節慶,盼別把台北當他鄉




增豔館裡的印尼朋友擠爆了!他們終於放鬆心情隨台上「印尼謝金燕」Siti Badriah唱歌、搖滾、舞動及尖叫,整場都是印尼語歡笑聲!這一剎那和跨年夜年輕歡呼聲如此雷同,此刻,是台北市觀光傳播局為穆斯林朋友特別舉辦的開齋節歡慶活動,如果能站在地球上空俯看,印尼移工從全台各縣市逐步向北方的花博及北車移動,他們穿戴頭巾著正式服裝,快樂、奔放、歡樂、青春氣氛,讓人感受到對齋戒月的看重。

在台印尼移工其實已逾二十萬人,八成以上信奉伊斯蘭教,這一天,我陪他們坐轉乘專車從北車到花博,前後左右印尼朋友包圍著我,這才能體會我站在他們的群體之間!穆斯林每天向阿拉方向朝拜五次,齋戒月白畫禁食禁水,直到齋戒結束集體歡慶,大量印尼朋友擠滿花博時,我真希望所有人都能將台灣當成第二故鄉,除了感謝他們為台灣照顧長輩,更希望基於人權可以體會台北好客熱情是友善城市。台北市近年為穆斯林觀光逐年增加清真認證餐廳。全球穆斯林人口近20億占總人口四分之一。萬事達卡發布的 「2016年新月評等穆斯林旅遊指數(GMTI)」指出,穆斯林旅客數1.17億人次, 台灣因為友善而名列「其他國家」類的旅遊目標地第7名,超越日本與美國,旅遊安全性更高居第1名,顯然,台灣的美麗善良已受到旅客青睞,台北市更是穆斯林旅遊目的地首選。但,台灣卻也因為簽證麻煩及文化差異等因素,使得東協十國來台觀光人數仍有很大的成長空間。

開齋節之於穆斯林如同農曆年,活動現場看到部份看護推輪椅帶年長者參與盛會,一邊慶祝一邊工作。伊斯蘭曆9月齋戒月日出到日落不進食飲水,連小孩也參與,即便禁食仍需正常工作。齋戒月結束後的開齋節相當於過新年,這天早早起床,早祈禱後可以吃東西象徵齋月結束。接著換穿節日衣服與親友團拜,全台穆斯林都在這一天專程到台北參加慶典,他們見到人都熱情寒喧,隨明星載歌載舞,甩開平日拘謹羞赧。

金庸小說《書劍恩仇記》裡曾提及陳家洛愛上回族香香公主,為愛信奉回教熟讀可蘭經,但穆斯林仍與多數台灣人距離遙遠!現在,不只穆斯林為主的印尼看護工愈來愈多,為數眾多的穆斯林觀光客隨土航、阿蓮酋航空等航空公司來台,消費力驚人,清真認證的餐館北市從26家逐步成長,預估年底逾35家,但,多數人民對於穆斯林仍不理解,不吃豬肉豬油常被誤以為他們是要吃素,一天五次拜禱,及白畫不喝不吃常遭誤解。台北市政府三樓設穆斯林祈禱室及淨下設備仍常被問:「有必要嗎?」這代表國人對穆斯林及其文化了解仍有進步空間。即便外籍移工奉獻了青春及努力服務台灣企業雇主,但總仍是異國過客的「他者」,只有在這瞬間,他們占領花博並與歌者Siti Badriah群體對唱的瞬間,燈光下眼神如此閃亮,這才形成了跨國的「我群」。

基於觀光政策、產業發展、人權關懷、多元尊重,讓我們用更大的心接納異國移工吧!體會並共同參與他們的節慶是第一步。明年此時,我們一起為照顧台灣長者及產業的外籍移工加油,如果您身旁也有穆斯林,請體諒他們一個月白畫禁食,結束齋戒時刻請給他們休假吧,讓他們來花博和故鄉的歌星歡慶同樂,廉航帶動的觀光風潮瞬息萬變,跨國移工遍布全球,世人的樣貌改變著,台北如此多元友善溫柔而多情,讓我們一起努力讓台北不是他鄉而是第二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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