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街頭打招呼的閱聽人中,我可以很清楚分辨出此人是看那個節目來認識我,台灣心聲、新聞挖挖哇、或新聞駭客?一張張陌生臉龐中,從打招呼方式、叫名字的表情,也可以清楚發現這名閱聽人是處在社會那個位置?什麼階層?從這些親身接觸的面容中,可以推測他們看待電視節目的眼光與期待,甚至,不同政論節目閱聽人,更呈現出不同的社會階層。
作為政論節目參與者,常有機會從素味平生的閱聽人推敲這名觀眾所屬的團體、階層…有趣的是,我曾經分別長期參與過兩個藍綠極端的政論節目,而且這兩類節目閱聽人幾乎完全不重疊。很明顯的,工農階層、很熱情地遙遠叫起節目中的外號,他們以特有的工農階層的語言與動作表達他們的熱情。另有一類常叫我「余小姐」,公務人員較多,經濟生活顯得較優裕,通常只要對方講個一兩句話,常就可以猜出這名首度謀面的閱聽人慣看那一類政論節目,答案多數八九不離十,這算是被路人搭訕時痛苦裡的小樂趣。(後來我發現心理學者艾克曼也有這類推測首度謀面者的經驗與實驗,這屬於大腦中「薄片擷取」的潛意識能力,可參考《決斷2秒間》一書)。
政論節目閱聽人多為主動閱聽人,他們常展現出不同於一般觀眾的強烈政治態度,但裡面除了我曾研究過的「族群」議題外,還有一個常被忽視的「階級」問題。台灣的階級問題與族群問題一樣,長期被刻意忽略,而且意見領袖們常故意強調台灣沒族群問題及階級問題,但是,從政論節目閱聽人的樣貌中,卻可一眼窺之其階級位置,或許這正是「認同」研究有趣的地方。
馬克斯學派視大眾媒體為意識形態(idology)形塑的工具。這兒,意識形態被視為是一組參考架構或社會經驗,民眾用以「認識」外在世界,「調整」生存條件的想像關係(陳雪雲,1990:27-28;張錦華,1994:65)。意識形態形構於歷史社會條件,受限於語言範疇、分類和架構,因此,主體是被「召喚」(hails)。而政論節目召喚出閱聽人的階級認同、族群認同,Hall(1980:131)又說:「現實存在於語言之外,但是須透過語言才能再現,我們能知道的,能說的都是經過論述生產。…」因此,傳播媒體所傳送的訊息不是透明的,而是真實社會條件下,各種力量作用的結果。相同的,閱聽人在解讀訊息時,也不一定將文本意義照單全收,觀眾心和創作情之間存在著不對等的關係。因此,從不同政論節目的閱聽人眼中,他們看到了各自不一樣的我。閱聽人所想像的我,在「台灣心聲」、「新聞挖挖哇」、「新聞駭客」中完全不一樣的我。
以Jean Baudrillard的擬像(simulation)來談當代台灣的新聞與政論,實在太契合了,政論節目取代各政黨文宣部門,政論參與者現在主導政黨選戰會議,已是文宣的主導者及發動者,過去是黨職幹部的手介入政論,現在是政論參與者介入選務。閱聽人透過觀看自己的政論節目,去縫補他們的國族認同、社會認同、政黨認同,政論節目參與者透過階級語言召喚出屬於己身階級的認同。
但政論節目所陳述的是台灣現況嗎?或者根本與真實差距極遠呢?節目與新聞所呈現的會不會根本只是擬像呢?雖然可能純屬虛假,但其實也不重要了,因為閱聽人在多重召喚之中早已入迷。符號掩蓋了社會現實的缺席,甚至於符號與社會現實無關,政論節目無起源的真實,帶領台灣進入了比真實還真實的「超真實」(hyper-real),而此時,新聞與政論所陳述的是否真實已不重要,因為他們都已取代真實,存進了我們的媒體、我們的共同記憶之中。(文/余晏)
10 則留言:
加油!祝妳當選!
余小姐在華視節目中的妝最好化濃一點
這樣看起來較漂亮
余晏小姐的「新聞評論」節目可以開設討論區,讓更多人瞭解並且收看。
加油!
加油余姐 多替台灣人發聲音 不要失志 台灣人永遠支持妳 台灣人的本土選票會全面支持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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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台灣黑貓小姐:
希望妳繼續為台灣打拼,不要灰心氣餒,我們會支持妳!
敬祝:高票當選
Anonymous:
其實華視的妝已經很濃,粉太厚,笑起來魚尾紋已有裂縫…謝謝你
蕭艸梅:好的,我來想想用什麼型式呈現較好。此外,您被冒名到處留名嗎?有沒有查出來是誰這麼可惡?
Anonymous:我會繼續努力的,但也希望大家共同加油。
勿欺室主人:聽到您稱呼「黑貓小姐」不禁讓我想起那段在高雄錄影的時光!我不會氣餒的!
余晏上
余姐 請繼續為台灣本土聲音發出聲音 年底選舉一定高票當選
本土選票共有760萬票非常多的 在重要時候 一定會全力支持本土候選人
余晏小姐:
感謝您的回應
「新聞評論」有了討論區了嗎?
當前的混局,需要一點清晰的聲音被聽見。
此外,冒名應是中國網友所為,不算新鮮事囉!
加油!
余宴:你是我的偶像
台灣這個社會很多時候是是非不分,只要是我們都被洗腦者長大,需要自己摸索然後清醒過來,媒體也是過去當政者洗腦的工具,你卻像ㄧ股清流,條理分明而且切中要點,你也很勇敢的發聲! 加油
尚 布希亞(J.Baudrillard)在關於美伊戰爭的一系列評論中挑明的指出:「波灣戰爭真的發生了嗎?」我們每天守候電視機前看著戰地新聞報導,聯軍對伊軍的飛彈攔截,沙漠突進的行軍畫面,城巷戰的交互攻防..配合記者的旁白解說,整個戰事宛如電影劇情片般的活生生呈現在大眾閱聽人眼前。於是,布希亞說:「波灣戰爭真的發生了嗎?」
當然,波灣戰爭是發生了..只不過,它是經由媒體中介被「擬像化」處理過的戰事。
它是否真實的存在於歷史之中,由那無數的屍體所構成的荊棘地獄,其實對傳播媒體來說似乎無關緊要。重點是它如何「再現」(representation)於社會場域。
布希亞的評論聽起來也許幾近繁瑣,喋喋不休於語言文字的「再創造」性格,然而當我們每天固定從電視評論甚至新聞報導中,看到有關於對319槍擊案,貪瀆爆料案,乃至鐵路搞軌,罷免案之時...我卻常在想,這些事件真的都發生過了嗎?或者說,事件的荒謬性就在事實好像真的不是那麼重要了,而問題則在於,它是如何被媒介所再現呈演?或者說,到底是誰在說它?
印度裔女性主義學者史碧娃克(G.Spivak)曾以印度傳統社會,「寡路自焚」的習俗來詮釋這種「發言權」的問題。她指出根據傳統習俗印度女性在丈夫死後必須在亡夫墳上自焚以示忠貞表現。對此,當時的殖民者英國當然認為這是野蠻的落後民族象徵,而欲予禁止,然而,當地的印度男性卻將其視之為理所當然的社會常態,一方是理性文明的代表,另一方是落後野蠻的無知行為,但就在這兩者交纏互辯的過程中,「寡婦消失了!」
有誰問過寡婦心裡的真實意向究竟持著何種認知?而人們通常希望透過各自的想法論述來建構所視對象的意義。
從這個角度來觀察媒體的弔軌..也就是說,今天到底是誰在說話。是事件或主體本身嗎?
還是自許為對象代言人的媒體?
馬克思學派或當代法國知識份子長期以來便薰陶於左派社會主義的批判觀點。而台灣社會在號召著消滅萬惡共匪的黃金懷舊年代,便是憑藉著三民主義國典的天真又無敵正當的生產旗幟,創造了一波又一波的經濟契機。
然而,社會改變了,現在不再是那種人人有工作作,無論再怎麼窮只要肯努力也看得到將來的希望年代。而現在的問題是,整個台灣社會,包括中產階級,企業機構,甚至所謂的學者專家,都仍沉溺於「明天會更好」的右派論述中犒賞其意識形態的合法性。
所謂的電視名嘴天天滿口掛著仁義道德的正直理據,完全得理不饒人式的張揚態度,控訴滿門不羞,而既得利益者的大企業主三不五時就出個代筆書或上個電視專訪,宣揚自我超凡的「管理哲學」,據統計,台灣以比例來說是設立最多EMBA的國家,彷彿爲促使人人把「管理」這回事當成聖經的典律般來膜拜一番,諸不知這些資本家的利潤最大化原本就建立在爲企業拼死拼活的底層員工,透過此全體的努力來成就個人的神聖化原來不過是膚淺至極的資本主義神話,然而,這些在台灣社會的象徵典範仍不會是別的,只會是享盡榮華富貴的資本家。
我要說的其實總歸於一個態度的問題。
無論是媒體也好,或貪婪的標準價值觀也罷,
如果說,當媒體的本質終亦不可避免地淪為一件如同商品的工具,只是視其程度多寡而言,那麼誰有資格仗著良知的正當性基礎來批評道德的濫觴,或者說,最常見於訴諸為有關事件的真實性等同於真理這樣的自明論調。而資本主義一再強調工作本身的核心價值同樣在台灣社會也是形成了某種「偏執」,這並不是說大家都不應該認真盡責,而是倘若將這種工作倫理無限上綱到等同於社會一切核心價值的標準,那麼簡單的說,是不是不符合這種理想的族群就沒有其生存意義。
中產階級布爾喬亞是社會中流,然而,當如馬英九市長等其市府團隊所代表的這種組織意識掌握多數時,所呈現的便是如建成圓環被堅持改造後的荒謬情景,他們理所當然地認為公共空間就必須要有明亮的窗台,整潔劃一的消費場地,與制式化的服務趨勢,是不是台灣社會從不知如歐洲國家尚知反思為何物,只懂得流行模仿卻不解其真義。而一昧從金錢至上的過時卻歷久不衰的霸權邏輯來框住一切意識形態的價值判斷。
媒體也好金權也罷。十九世紀的法國詩人波特萊爾(C.Baudelaire)說過:「我是刀子和傷口,我是臉頰和耳光!」而現今掌握發言權的重要人士是否能夠體認這句話的涵義,抑或自顧地沉溺於自我偉大的光環中操作著權力的單語主義?
我寫這篇文章的動機當然很大程度上有我自己對社會的不滿情緒...但其實對於可愛又有分寸的簡余晏姐姐,我希望妳若當選後..千萬別像那些把潑婦罵街當問政精神的醜陋晦氣面孔再現出來,雖然老實說妳算是有點熟女的階段了..但在我心裡妳始終仍是我最喜歡的女性政治人物...加油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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